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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背影——走进凤凰古城

2015-11-01 00:00 作者:文/ 欧阳文章 向汉品 吕婉莉 麻正规 图/向汉品 来源:团结报 【字体:

旧址上恢复重建的凤凰古城墙。

  两山排闼,一水穿城。

  或许,这依山傍水的地理形势,正好成就了凤凰古城恰到好处的军事防御格局。

  从亭子关始,走进凤凰区域性防御体系,一路往东,辗转,折回,前行,忘却了一路上的艰辛。

  终于,在凤凰古城停下脚步,这座曾被称为“镇筸”的千年古城让人怦然心动——它是整个防御体系的核心。

  史料记载,凤凰建城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唐永隆年间,以现在沱江镇为“五峒”中心,修土围城堡,开建衙门。宋神宗时期,在此设立经制五寨。元明时期,建置五寨长官司。明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移派麻阳镇筸参将进驻五寨,始建砖城。至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镇筸参将升为副将。清康熙三十九年(公元1700年),沅州镇由芷江移防五寨,改称镇筸镇。康熙四十三年(公元1704年),裁去土司,置凤凰营于镇筸,辰沅靖道移驻镇城,成为当时清朝89兵备道之一,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改凤凰营为凤凰厅,兴建石城。清乾隆元年改辰永靖兵备道为辰沅永靖兵备道。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凤凰厅升为直隶厅,直属湖南布政使司。民国初年,改设辰沅道,辖20县,治所仍在凤凰。

  这份不足300字的简历里,当然蕴藏着太多的历史信息。

  地处湖南西部边陲的凤凰,到处崇山峻岭,鸟道羊肠,古时,甚至一直被中原正统蔑视为“化外”、“蛮荒”之地。然而,历史滚滚向前,这个西部边陲之地,一步步走向繁盛,进而成为中华版图上的西南重镇。

  这一切,都归因于军事!

  人类生存发展的历程往往伴随着血与肉的拼杀。

  历史上的凤凰,作为民风强悍的多民族聚居地,冲突不断、岁岁烽烟的现实境况构成了这里独特的历史镜像,也造就了凤凰战略地位的节节攀升。

  自然,以凤凰古城为核心的数百里苗疆边墙也便在封建统治者们冉冉上升的欲望中拔地而起。

  二

  秋日的古城里,艳阳暖身。

  大腹便便的陈启贵走起路来,显然有些吃力,这位73岁高龄的老人在这座古城里摸爬滚打一生,他已然熟悉这座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以前凤凰厅的厅衙所在地,现在基脚还在这里……”

  “陈渠珍的‘廖天一庐’也毁了……”

  ……

  陈启贵带我们在古城里极为认真地寻找这些历史遗迹,也仿佛在找寻自己失却的记忆。

  田兴恕故居位于古城东正街25号,这是古城里一个较为安静之所。

  打开一扇圆拱形状的门,一座小庭院,便是田兴恕故居,故居简单大方、朴实素洁,如果光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座并不宏大的房子和曾官至贵州提督、贵州巡抚掌管一省军政大权的田兴恕来说,极不对称。

  而这,也正是陈启贵老人所愤愤不平之处。

  清咸丰七年,也就是1857年,年仅21岁的田兴恕率“虎威营”1200勇士在英岗岭孤军作战,被石达开部下重兵包围,激战中,田兴恕左手被砍掉3个手指头,身上多处受伤,田兴恕不顾身上血流不止,手提大刀,在敌营中左突右冲,毙杀太平军千余人。

  1861年端午节,气焰嚣张的法国教会传教士与老百姓发生冲突,气愤至极的田兴恕密令将4名修士绑赴刑场斩首,这就是有名的“青岩教案”。案后,软弱的清政府迫于压力,将田兴恕贵州巡抚、钦差大臣之职撤除,仅保留提督一职,不久,他便解甲归田,回到了凤凰。

  板凳上,滔滔不绝的陈启贵说话费力气,汗水从额头上的皱纹里汩汩地冒出来。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属于它的故事,这些故事,多半就潜藏在这些长者深如沟壑的皱纹里……

  作为一颗身经百战的将星,田兴恕的身影早已远去。

  不过,田兴恕的身后,走出的正一品、从一品武官各有3人,从二品以上武官更是多达54人。辛亥革命后,依然有陈渠珍、顾家齐、戴季陶等这些著名军人的身影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很难想象,一个县级行政区域,竟然涌现出如此之多具有影响力的军事人才。

  可以说,在近现代每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都未曾缺少过凤凰人的身影。

  曾几何时,“筸军”成为了凤凰军人的专属名词,“无湘不成军,无筸不成湘”成为对凤凰军人最高的赞誉!

  三

  如沈从文所说,人世,总会在“变”与“不变”中流转。

  在探寻凤凰区域性防御体系的一路上,我们一直在探寻、思索,明清以降,那些曾经坚固的碉堡、哨卡,那些冰冷的城墙、石板,那些热血沸腾的拼杀、呐喊等等,的确已经坍塌了,逝去了。然而,历史,终归会留下些什么。

  穿北门,过跳岩,登东门城墙俯瞰沱江,坐在杨家祠堂戏台下听戏……陈启贵带我们在古城绕了一圈后,来到从文广场附近一处古旧的住宅。

  宅子,两层,小巧,精致,院内更是雅静。陈启贵告诉我们,他的岳父曾经住过这栋宅子。

  陈启贵的岳父为田氏,家有三兄弟,一个大姐。因父母早逝,家境贫寒,为了让三个弟弟成材,大姐含辛茹苦,竟终身未嫁。

  多年后,三个弟弟长大成人,都成为出类拔萃的俊杰,特别是三弟田君健,后来成为一名国民党的少将师长。三兄弟事业成就后,在凤凰修建宅院,让姐姐颐养天年……

  这是一个让人动容的故事,这个故事恰好也解答了我们在探寻凤凰区域防御体系一路上的那个疑题。

  在千百年的硝烟战火中,凤凰区域性防御体系上,那些物质实体会崩塌,会消亡,会“变”,但是,那些实体、制度以及人事在悄无声息中已然转化成这个民族的内在精神。

  由此,精忠、英勇、豪情、仗义、率性、多情的“筸军”在此应运而生,“尚武崇文”的精神传统也便自然而然地在此生根发芽,蓬勃生长,代代相传……

  一边在消亡,在“变”,另一边却在滋长、凝聚、传承中永恒“不变”!

  每一座城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灵魂,显然,凤凰古城的灵魂便是“筸军”二字!

  在凤凰,随便一栋旧宅子,都不可小觑,它或许便是某位将军、大帅的宅邸,你随便打开一扇门,房里的老人或许都会为你讲述一段英勇的战斗史。

  离开陈启贵岳父家的宅子前,我在那位“姐姐”曾住过的房子里,静静地待了一会,我想,所有刚毅的“筸军”英雄背后,都有一位“母亲”的身影……

凤凰古城北门城楼。

田兴恕旧居,从前厅望外,照壁上一个大大的“福”字。

凤凰街市新老对比。

北门楼城门的大铁钉。

凤凰厅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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